《纸上》由七篇散文构成,以记录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宗旨,以中国南方珍贵的非遗文化、手艺行当、风物人情(桑蚕丝绸、传统造纸、草台戏班、茶农生活、养蜂人家、古法陈酿、西湖船娘)等为基本元素,深入“他们”的生活现场,以亲身体验捞纸、唱戏、采茶、养蜂、育蚕、酿酒、摇船,截取鲜活的人生横断面,深度挖掘其间所蕴含的中华民族特有的精神价值、思维方式、文化意识、文化自信,抒写新时代新精神,讴歌中华民族山水之美、风物之美、传统之美、劳动之美、人民之美。
沉浸式体验,清美扎实书写
阎晶明在致辞中表示,《纸上》水汽和雄风齐飞,灵气和大气共存。这部既灵动又厚重的作品,是苏沧桑散文创作上的分水岭、转折点。本书每一篇文章都写了一个非遗门类,写了一类人,代表着一个绝活和一种江南的独有文化。苏沧桑在与写作对象深入接触、交流后,写得“很清美、很飘逸,但又很扎实”,文体上保持着散文的自觉,这意味着她从此迈上了新的台阶,步入了新的境界。同时,她的这种写法也给当前的散文写作带来新的思考。
彭学明说,作为一个有使命和担当的作家,苏沧桑近几年克服诸多困难,深入生活,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了奋不顾身的、沉浸式的体验和书写,真正体现了一个文学工作者的脚力、体力、脑力、笔力,因此有了《纸上》这本气质独特、辨识度强的散文集。
李清霞表示,苏沧桑用手中的笔丰富了手艺人自身讲述的外延,能够捕捉到每一种生活里不寻常的细节,她是一个深度体验者,而这正是《纸上》弥足珍贵之处。
葛学斌在致辞中指出了《纸上》的三个特点:坚持为人民而抒写、坚持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坚持以精品奉献人民。他还表示,《纸上》如同一幅面料考究、图案精致、质地柔顺、画风大气的巨幅苏绣画卷,捕捉精准、描写精细、刻画传神、文字精妙,具有丝绸般精微曼妙的艺术审美特征。
不一样的江南,另一种“中国故事”
孟繁华评价《纸上》是走向民间的写作,“这个发现不只是对民间生活的发现,同时也是对民间美学的新发现。”他表示,《纸上》所有的作品,都来自作者的亲历。这不仅使作者与她的书写对象有了同呼吸、共命运的情感联系,同时也发现了不一样的江南。苏沧桑透过历史构造的诗意江南,在民间和生活中看到另一个江南。“这个江南同样诗意无限,与历史脉络、风土人情和华夏文明息息相关。但是,维护、传承、光大这一文明的人们,不可能在花前月下或茶肆酒楼中完成,而是要在生产实践和劳动现场中完成。苏沧桑通过笔墨让默默劳作的人民跃然纸上,我们才发现,自己与这样的形象已经久违了。”
梁鸿鹰一直关注苏沧桑的写作,他认为《纸上》不只是还原了劳动,还原了中国人对待手艺、对待劳动、对待时间的思考。“这些思考对于一个劳动者来说可能不是主动的,但是在他生活的劳动和技艺传承当中,是一种坚守。”
清代戏曲理论家、作家李渔曾说,“才情者,人心之山水;山水者,人心之才情”,白烨认为苏沧桑便是如此,她走到山水之中去写作、去表现、去感悟。他说,《纸上》写的手艺人其实都是普通老百姓,他们生活的面貌、样态和追求,是另外一种“中国故事”,看起来是细流,但又跟时代、文化有关系,写出了普通人独特的追求和情绪。何向阳也认为,苏沧桑自觉进入到整个文化的脉络中去写作,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宏大叙事。“把人民作为艺术家、创造者来写,确实是非常高超的。”
在陈福民看来,此书颇有文化考古学的功夫和风度,苏沧桑被笔下的世界所激发,这不仅是文学上的脱胎换骨,更是人之精神的重生。他说,如果将书中大量的科普性的细节描写称之为“硬知识”,那么她将江南的人文气质、精神的“软知识”与硬知识巧妙融合在了一起。书中充满了“英灵之气”,为当下的散文创作注入新的气度。
徐可表示,我们常说报告文学需要深入生活,散文写作也须如此。《纸上》正是这样的作品,她在深入生活后依旧保持着散文写作的文学性表达,这点令他敬佩。他说,《纸上》让我们感受到浓浓的江南韵味和江南情怀,但作者的写作,显然不止于向我们展示江南风情和这些传统行业的诗意之美,“作者的意图,更在于凸显隐身于这些行业背后的人——那些普通人,那些劳动者,让他们走到台前,走到聚光灯下。让他们劳动的艰辛和对传统文化的执着,为世人所知。”
李舫认为《纸上》标志着苏沧桑整个散文的格局、气质的全面提升,“她的突破不仅仅是对自己的突破,也是对当前散文存在样式的突破。”她表示,大家从这本书里看到了飞扬之气,自己却从这本书里看到了沉稳着陆,这里面倾注了作者对世界的深情,对文学的深情。
与时代共情,万物皆着我之色彩
《纸上》收录的《春蚕记》《纸上》《跟着戏班去流浪》《与茶》《牧蜂图》《船娘》,均陆续在《人民文学》《十月》杂志刊出。施战军回忆道,“发表《纸上》的时候我们是很激动的,鲜有一个散文作品发头条、并且整个卷首语都推荐同一篇的先例,《纸上》是一个特例,我们认为很值得。”他同时表示,苏沧桑的写作有自己系统,即通过个人的遭遇、经历、感受等表达文学和社会、时代的关系,以及人和山川草木之间的生命联系,“她的散文与时代、与山川草木,更与在时代当中那些和山川草木共命共情的人民结下了缘分,我们看到一个个人物形象都成了她的亲人,这是她的作品让我们有代入感的原因。我觉得她找到了一条做文人和做亲人的关系,这是她的一个根本点。《纸上》充分显示了属于文学的整全之力和整全之美。”
贺绍俊坦言,他愿意把苏沧桑这七篇散文的采访、体验和写作过程看成是七次文学的行为艺术。自己和苏沧桑一样相信文字具有穿越时间的力量,用文字抵御时间,让中国传统文化在文字中留存,“苏沧桑写了很多人和事,但她不是纯客观的记述,而是以一种体验性的方式去书写。叙述中始终有鲜明的主体性,这就决定了苏沧桑在写作中会充分调动想象力,以想象力去扩展体验,带着特有的体验在广袤的时空下遨游,因此她的写作还具有强大的联想性和审美性。”
陈东捷用记录、映照、介入这三个词来阐释这本书。《纸上》写的是即将消失的职业、手艺。但这些都是鲜活的,是在场性的,是原生态、动态化的东西,甚至包括人物关系中非常微妙的部分。刘大先也认为,苏沧桑《纸上》的重要贡献是以一种极为主观而精致的文字创造出了一种特定的生活美学。她所有的文字都是在写自我,《纸上》所写的七种人、七种生活,既有她的直接经验,也有她从史料中看到的知识性的东西。“她是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 。
张莉将李修文《山河袈裟》与《纸上》类比,称这两本书都是“和远方在一起的作品”。她从女性写作的角度强调,苏沧桑的写作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她观照自身,也观照“我和他人、我和世界、我和自然”的关系。
乔叶总结了三个关键词:耐心、巧思、深情。她表示,文学还是写人,无论写小说还是散文,归根到底要贴着人写。苏沧桑与她的写作对象渗透得非常深入,让读者丝毫不觉得有隔阂,这与她的慈悲心、同理心、共情力有很大的关系,她在写作中投入了一种难得的深情。
周晓枫说,作家的勇气和能量来自于对他人的尊重和在世界面前保持的谦卑,能从生活中来,并且不断回到生活中去,书写的火焰才能生生不息。关于传统手艺的传承,《纸上》是沧桑非常有效的一种表达,也是写作者责任感的体现。
行超坦言自己以前对于美的东西是有所警惕的,但是《纸上》实现了美的突围,作者并非直接描述美本身,而是重点刻画美之所以成为美所经历的披肝沥胆的过程,她给予美新的根基和新的方向,她的写作是对于所谓美文写作的一种超越,不失为当下散文写作一种新的路径。
《纸上》名为纸上之词,却是躬行之作。苏沧桑说,《纸上》所有的文字都是沾着泥土、带着露珠、冒着热气的躬行体验,很幸运自己完成了最想要的文学表达。她表示,浙江玉环和杭州是自己的两个故乡,如一条河流从源头抵达大海,亦是自己心中的文学地图,而她也将在这幅地图上继续走下去。
《纸上》系中国作协定点深入生活扶持项目、浙江省“三个地”创优工程项目、浙江省文艺基金项目,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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