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女孩故事梗概|《发条女孩》讲的是什么故事？

《发条女孩》故事梗概 《发条女孩》2009年星云奖、2010年雨果奖获奖作品 【美】保罗·巴奇加卢皮著 梁宇晗译

未来，泰国。世界已进入末日，多种危机威胁人类生存：全球变暖、海平面上涨，首都曼谷已处于海平面以下，依靠“海墙”苟延残喘；所有绿色自然的农产品都毁于传染病，森林被人造害虫摧毁，人类所能摄入的卡路里已经枯竭；细菌和病毒肆虐，大量人类死亡。人类社会自身也在分崩离析，“农基公司”为代表的卡路里巨头控制了所有能够生长的人造农作物的种子，并以此控制了许多国家的粮食安全，奴役他们的人民；卡路里战争、煤炭战争等争夺生存资源的战争频发，种族灭绝惨剧上演；传统化石资源耗尽，科学技术衰退，人类只能使用人畜力作为动力，以“扭结发条”作为能量储存介质；全球经济大衰退，全球化荡然无存，人类社会全面进入“收缩时代”。

泰国能够作为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得益于严格保密的种子库和环境部实施的近乎闭关锁国的政策。他们排斥一切外来人、物以及非自然生命，发展独立自主的基因技术，恢复了许多曾经存在于世界上的农产品如茄科植物、Ngaw等。卡路里公司觊觎泰国的种子库，千方百计派出基因间谍攫取这份宝藏。

安德森·雷克就是最近被农基公司派来泰国的基因间谍。他以“扭结弹簧工厂”投资人的身份做掩护，四处搜集种子库和逃亡科学家吉布森的消息。在一次与妓院老板罗利的会面中，安德森第一次见到“发条人”——一个日本制造的“发条女孩”惠美子。惠美子是基因技术的产品，科学家使用了多种“优秀”基因如拉布拉多犬的基因制造了她，对她进行严格的训练，使她不仅精通多国语言、各种商务礼仪，而且对主人有与生俱来的崇拜感，无法拒绝主人的一切命令。她专为有钱人设计，皮肤不能自然散热，需要用昂贵的冰水降温，否则就会过热而死。惠美子最初作为日本老板的秘书、陪伴者而特许引进，日本人回国时为了节省一张飞艇票而将她抛弃。妓院老板罗利收留了她，让她每天遭受性虐待，仅仅为了赚取一杯冰水。

惠美子向安德森讲述了泰国环境部“白衬衫”光顾她时泄露的种子库信息，安德森却对这个精致的日本美女产生了特别的感觉，他向她提及了泰国北方丛林中，无主的“发条人”自由生活的消息。这燃起了惠美子活下去的希望。

安德森把工厂交给当地华人难民陈福生打理。陈福生曾经是东南亚的船运巨头，被称为“华人皇帝”。在马来亚“绿头巾”暴乱中，华人被屠杀殆尽，福生的事业、家产被毁灭，子孙被砍下头来堆在一起。他和仅剩的华人以“黄卡难民”的身份逃到了泰国，过着朝不保夕、随时被杀的生活。福生利用自己的会计知识和经营能力打动了农基公司的前任间谍耶茨，并在耶茨自杀后受到了安德森的聘用。但安德森一直不信任他。

扭结弹簧工厂一直试图生产一种耶茨发明的划时代的产品——强力扭结弹簧，体积缩小数倍的同时储能效率提升上百倍。耶茨认为这将引发新的能源革命，有助于重建跨国贸易航线，甚至恢复全球贸易盛况。但是安德森认为只有种子库才是对基因公司有价值的存在，制造弹簧只是掩护而不是正业，所以他逼死了耶茨。福生通过做假账盗取了大量钱财，甚至盯上了锁在保险箱里的弹簧设计图。他的目标并不是苟活或者挥霍，而是像大多数华人一样，无比渴望重建昔日的事业、恢复往日的繁荣，把民族延续下去。他拼命工作，发挥狡猾的头脑和商业天赋、不择手段地积累原始财富，甚至不惜与剥削虐待华人的“粪肥巨头”达成协议，以强力弹簧的设计图换取一艘能够跨国贸易的快速帆船。

但他的计划在临门一脚时被环境部的上尉、“曼谷之虎”斋迪意外破坏了，工厂进口的海藻培养槽被环境部烧了，工厂陷入停产，福生也陷入安德森的信任危机，即将被解雇、失去翻身的机会。

泰国环境部是权力极大的部门，他们拥有对一切与环境有关的对象的执法权，可以肆意制裁他们认为破坏了泰国环境的人和物，包括杀害、焚烧以及毁灭。环境部利用特权大肆收受贿赂，是人人谈及色变的暴力机关。而斋迪更是环境部的佼佼者。他作为曾经的泰拳王，不惧权贵、不择手段，只要被他盯上就跑不掉。但他始终效忠幼童女王，坚守环境部的本职工作，即使给他钱也不能逃过他的执法，所以得罪了包括外国人、贸易部甚至王宫贵族在内的不少权贵，却被泰国人民视为英雄。

斋迪带人端了贸易部走私非法物品的大本营“飞艇降落场”，勒索了海关二十万泰铢之后烧掉了大量昂贵的走私品，包括安德森工厂急需的海藻培养槽、达官贵人们的藏红花等等。虽然斋迪作为英雄登上了报纸头条，但他的贸然之举正中环境部的对头贸易部的下怀，他们设下了一个恶毒的圈套。斋迪的妻子遭到了未知罪犯的绑架，斋迪为了妻子的安全被说服向贸易部部长阿卡拉特公开下跪道歉，并被剥夺了家庭和财产，贬为一名戴罪僧人。他的妻子始终没有得到释放，他的两个儿子被环境部收留了。但是曼谷之虎并没有气馁。他跟他的副官坎雅——一个从来不笑的女人商讨复仇，只带了一个他信任的老兵和弹簧枪闯入了贸易部大楼，暗杀他的仇人。但是他们再次中了贸易部的圈套，两人被残忍杀害，尸体扔到了环境部门口作为挑衅。

因为斋迪一直深信不疑的副官坎雅其实是环境部的敌人安插已久的卧底。多年以前，一个渔民的村庄被环境部残忍地烧毁，因此变成孤儿的小女孩被黑帮资助，送到了环境部门口乞讨，从此被环境部收留。她从来不笑，因为环境部对她有血海深仇。她一直伺机报复。但是斋迪的正直勇敢地赴死让坎雅动摇了。在斋迪死后，坎雅发现斋迪一直都握有她卧底的证据，但是仍然选择相信她。虽然她接替了斋迪成为环境部新的队长，但她却被斋迪的英勇无畏和正直动摇复仇的信念。她总是能看见斋迪无法转生的灵魂陪在自己身边，跟自己说话。

惠美子最终受不了被虐待的生活，她尝试向北逃跑。但她明显地“发条人”卡顿的动作是她立即暴露了，愤怒地泰国人追杀她。恐惧使她突破了基因的枷锁，开始违背人类的意志。她逃跑，热量却无法散发，直到她过热昏迷。弥留之际，她向一名坐在人力三轮车上的法朗求救……法朗救了她，还把她带回他的公寓，给他冰水降温。她发现救他的人正是给她希望的安德森。

惠美子发挥取悦主人的本能，征服了安德森。安德森花费大量金钱给妓院老板，可以让惠美子每晚跟他在一起。渐渐地，惠美子对自身有了新的理解：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忍受虐待，对自由的渴望与日俱增；她发现自己可以获得超快的速度，而人类的动作都会变得非常慢；她发现自己不应该是属于人类的一件物品，而是真正的“新人类”。虽然她依然无法摆脱过热的制约，无法自信地在人类面前展示发条人独特的动作，因为她害怕。

安德森在法朗贸易公司老板卡莱尔的牵头下结识了贸易部长阿卡拉特，向他提出了自己的计划：以高科技部队支持阿卡拉特发动政变、推翻环境部为条件，换取泰国的种子库访问权及逃亡科学家吉布森。但彼时阿卡拉特刚刚消灭了“曼谷之虎”斋迪，又得到了幼童女王的摄政王的支持，对外国势力丝毫不放在眼里。但是环境部的疯狂反击重新改变了他的立场。

环境部突如其来的封锁让贸易部陷入绝境。他们采取零容忍的政策，关闭了所有的工厂和贸易场所，禁止所有人出门，在全城进行大搜查，对违禁物品零容忍，当场销毁或者屠杀，不管贿赂与否。曼谷所有的外国人、黄卡难民和违法者都瑟瑟发抖。

危机到来的时候，陈福生正在处理一件棘手的事务。聪明伶俐的泰国女孩阿迈向福生通报了两名工人染病的情况，福生判断是污染的海藻培养槽将某种病毒或细菌感染了他们。这是他不顾污染、强迫工厂复工的结果。他买通了阿迈，把两名奄奄一息的工人匿名送到两处医院。这时环境部前来封锁，工人们都逃跑了。福生卷了工厂所有的现金，带着阿迈从早已准备好的逃生通道跑回了住处。但是他始终没有时间打破保险箱盗取设计图。

等安德森和卡莱尔逃回工厂的时候，工厂已经空无一人。他们顺着福生留下的通道逃窜，不禁对福生又气愤又敬佩。安德森让卡莱尔再次向贸易部长提出交换条件。

安德森和卡莱尔来到阿卡莱特的海上驳船，在这里惊讶地见到了商界要人、军队将军甚至摄政王本人。安德森重申了他的条件，甚至做出了放弃逃亡科学家吉布森的让步，却还是没有打动摄政王——因为他是国家的实际掌控者，他的下面谁来执政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安德森回想起在斋迪下跪仪式上，摄政王对日本老板的新款发条人秘书贪婪的眼神，决定孤注一掷。

他通过打赌激起了摄政王的好奇心和求胜欲，将他们带到了罗利的妓院。在那里，惠美子让摄政王大受震撼。安德森顺水推舟达成了政变协议：以军队换取种子库。

另一边，环境部发现了新的传染病的受害者。坎雅四处查看，终于锁定了一个小渔村。小渔村的女孩阿迈被迫交代了病人和工厂的信息，坎雅还是带队烧毁了她的村子。这让她明白了小时候烧毁她的村子的环境部的立场——他们别无选择。仇恨在这一刻灰飞烟灭，悔意和惭愧占据了坎雅的内心。就在这时，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

惠美子在一次次被虐之后，绝望地向罗利乞求自由，而罗利握紧摇钱树的手不放开，只是用无力的借口和暴力的威胁恐吓惠美子。终于惠美子控制不住自己，用发条人深藏的身体素质以极快的速度撕开了罗利的喉咙。面对其他人类的攻击，她杀意已决，将妓院里的人杀了个干净——包括摄政王和他的黑豹保镖。

当安德森回到公寓时，惊讶的发现惠美子浑身是血倒在门外。他给她洗了澡，喝了冰水，惠美子什么也没有说。砸门声响起，恐惧的惠美子从楼上一跃而下。而安德森被闯入的贸易部严刑拷问。

震惊的环境部和贸易部开始相互指责，环境部夺取了案件的调查权，贸易部却果断发起了政变。军队攻入曼谷，烧煤的坦克和武装巨象在城市街头屠杀只装备了轻武器的环保部“白衬衫”。虽然坎雅在日本公司老板的介绍下弄清了事实真相：谋杀没有指使者，只是一个在错误环境被错误使用的机器失控杀人。但是真相没有改变局面，贸易部最终凭借军队的叛变扫荡了环境部，杀死了将军及所有高官，把“白衬衫”的尸体任意堆放。

陈福生冒死潜入工厂，用强酸破坏了保险箱，却被“粪肥巨头”的手下坐收渔翁之利。而他藏钱的住所也被暴动炸毁，他侥幸捡回了命。这个身在异乡的华人老人曾经凭借一代代人的聪明智慧和辛勤劳动拥有富裕的生活，他的事业却被彻底摧毁、他的子女被无情杀戮；他不屈服，通过自己的双手争取到翻身的机会，却再一次看着它从手中溜走。

但是，陈福生没有放弃。

哪怕一无所有，他也要搏下去，这是他无法抑制的天性。

他想到了安德森的发条人，全城通缉的杀人凶手。

在安德森的公寓，逃脱追杀、浑身是伤的惠美子拼尽最后的力气攀住了阳台。陈福生用枪抵住惠美子的头，犹豫之后，他和阿迈把惠美子拉了上来。虽然惠美子能够在一瞬间杀死这个老头和女孩，但她没有这么做。安德森回来了，他带来了希望。环境部已成过去，贸易部重新掌权，坚船利炮再次打破闭关锁国，贸易再次取得了胜利。黄卡难民、外国人、外来物种，甚至是发条生物都获得了合法的希望。

贸易部没有撤销环境部，反而提拔仅剩的最高长官、他们的卧底坎雅作为环境部的将军。斋迪的灵魂向她行双手合十礼。

这个举动带给她的伤痛比之前发生的一切更加深切。

安德森住进了医院。他被污染的海藻培养槽感染了，医生都离他而去，他还幻想福生会来看望他。只有惠美子悉心的照料他——“新人类”免疫现有的一切细菌和病毒。她对人类的忠诚表示了怀疑。

安德森思索着：也许她是对的。也许他看错了福生，看错了许许多多其他的东西，也许他对于这个地方的所有理解都是错误的。

农基公司的新代表踏上了泰国的土地，受到了政府的热烈欢迎。坎雅和环境部的部队充当了这些恶魔的礼仪兵。他们以外国人高人一等的姿态对泰国人指指点点，没有任何礼貌的种族。如此自信满满，如此不可一世。陈福生挺直腰板，成了他新老板骄傲的翻译。

坎雅按照约定带领农基公司的代表来到深藏于寺院地下的种子库。看着他们得意的样子，坎雅又听到了斋迪的声音：

压迫我们的有缅甸人、高棉人、法国人、日本人、美国人，还有现在的卡路里公司，但泰国始终存在。其他国家崩溃了，我们却能赶走压迫者。这个国家的命脉是我们的人民，而不是这座城市。我们的人民才是这个国家的一切，维持着我们生存的则是这个种子库。

真正重要的不是这座城市，而是我们的人民。如果人民遭到奴役，这座城市就算再美丽，又有什么意义？

坎雅抽出自己的弹簧手枪，瞄准那个法朗女人的头部射击。环境部“白衬衫”屠灭了所有在场的外国人。他们让僧侣们背上种子，分散逃走，到约定的下一个隐藏地汇合。

陈福生再次逃过一劫。理智让他在卡莱尔起飞之前乘坐他的飞艇逃亡加尔各答。然而最终他选择奔向阿迈。

如果他够聪明的话，他应该马上逃亡才是。

然而，他却在祈祷着，希望能拥有运气。

失去贸易航线的曼谷也失去了可替换的水闸和水泵，天使之城在六天之内被海水淹没，幼童女王被迫宣布放弃曼谷。白衬衫重新掌权，坎雅成为了新的“曼谷之虎”，她指引人民逃避海水，向北迁徙。

惠美子孤身一人生活在被淹没的曼谷，划着小船捉鱼为生，收集自己喜爱的物件，完全适应了水中生活。某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充满智慧的老人和一个人妖女孩。老人有足够的的知识，准确的指出了惠美子发条人的身份和特点。惠美子开始对这个随意操纵基因的逃亡科学家吉布森感到愤怒，但随后对可能的生育能力表现出渴望。吉布森坦言，惠美子本身无法获得改变，但他可以让她的基因意义上的孩子们拥有生育能力，从而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惠美子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你能做到吗？真的？”

“哦，当然。我可以做到。”老人的眼睛注视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个微笑在他嘴角边一闪而逝，“我可以为你做到这些。我还可以为你做得更多……”

（终）